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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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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内。 “我们正在设法给你争取特赦。但国王现在在国外休假，我无法联系到她， 也无权直接联系她，我只能通过其它关系把这件事传达到国王那里，所以我不能 保证什么。”周玉敏道。 “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打算得到赦免的，死对我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 “还是别这么想，我们要争取最好的结果，答应我别放弃，好么” “好吧！” 画外音：“周律师，我的公公、婆婆、还有警队的同事们，都在外面替我奔 走，我这个主角反而过得很轻松，除了看电视和画画，我有空就写回忆录，我要 把我的经历告诉大家，告诫大家千万不可接近毒品，那是个无底的深渊。” 俞惠珊的婆婆在接受记者的採访。 各大媒体在进行民意调查。 警员们纷纷到局长的办公室请愿，要求警局出面替俞惠珊肯求减刑。 【镜头六十五】 周玉敏在司法部长的办公室外焦急地等候。 秘书在叫她：“周小姐，部长请你进去。” “你好，部长先生。”周玉敏道。 “周律师吗请坐。”部长道。 “周律师，你在法庭上的发言，我已经通过电视直播看到了。你也不是第一 个来找我的，所以，你想说的话，我都知道。说实话，我本人非常同情你的当事 人，但以本人的职权，不可能改变法庭的判决。只有国王本人，才有权决定赦免 俞惠珊的死刑。” “我明白，可我只是个普通的律师，要见国王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 “我明白，我明白。事实上，我已通过政府公文向国王提出了特赦的请求， 但国王现在在国外访问，据说要到下个月才能回来，所以，我的公文可能根本来 不及到她的手里。” “那么，能通过其他渠道同国王联系吗” “除了国王的家人外，恐怕就只有外交部长和首相本人才有权直接同国王联 系，但现在外交部长正陪同国王在国外。所以，如果周律师能设法面见首相，也 许事情还有转机。” “我明白了，谢谢部长先生。” “希望你能成功。” 周玉敏在首相官邸。 “我能见到首相吗”她问收发室的警卫。 “对不起，首相正在外地陪外国访客，不能接见你。” “不知道。” 周玉敏在首相官邸外等候。 【镜头六十六】 俞惠珊在打文件。 她用力敲下最后一个键，然后伸了伸懒腰。 俞惠珊的画外音：“我的回忆录终于写完了。我把它发给了周律师，委託她 在我死后发表，稿酬留给小小。” 俞惠珊按了一下铃，不久，女看守走了过来，通过门上的小观察窗问：“有 什么事吗” “还有几天” “后天是最后的期限，不过，法院的执行令还没有下达，大概要到最后一天 了。” “哦，好吧，谢谢你。请问，周律师在吗” “不在，她已经在首相官邸外等了很多天了。” “真是辛苦她了，为了我一个人，这么多人在为我奔波，真过意不去。” 【镜头六十七】 首相官邸。 一辆豪华汽车开进了大门，首相坐在车里，从窗口看见周玉敏在后面追赶。 “停车。那个人是谁出了什么事她彷彿很着急。”车已经开进了大门， 而周玉敏则被警卫拦在了外面，首相命令停车。 “我去问问。”保镖下了车，向门口走去。 保镖走近前来，向警卫询问情况。 “我是律师，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几天，无论如何请让我见见首相，这事关 一个人的生命，晚了就来不及了，请让我见见他。”周玉敏举着自己的律师证， 向保镖说道。 保镖走向汽车。 保镖走回来，向周玉敏首：“首相请你到书房等候。” “谢谢，谢谢！” 周玉敏在书房同首相交谈，还拿出各种报纸给首相看。 俞惠珊的画外音：“周律师同首相谈了近半个小时，最后首相同意联系在国 外访问的国王。” 【镜头六十八】 国外，女国王下榻的酒店。 国王正在看国内的报纸，头版头条全是有关俞惠珊案的报导和民意调查之类 的消息。 侍卫长走进国王的客房。 “陛下，首相的电话。”侍卫长把电话交给国王。 “你好，首相先生，有什么事什么要求特赦为什么对，我已经从报 纸上看到了。禁毒对于我们国家来是何等重要，身为警备人员，无论何种原因， 也不能参与毒品犯罪，如果宽恕了她，又何谈法律的尊严好吧，就这样。” 国王放下电话，继续读报。 【镜头六十九】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了。” “没关系，你已经尽了力，其实我早就知道结果。”俞惠珊平静地说：“我 已经把自传写完了，通过电邮发到了你的邮箱里，如果可能，请你帮我发表。” “我会的，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我想想，如果可能，我想把我的执行安排到最后，我要亲眼看着蔡惠玉死 在我的前面。” “这我已经作了，法院的朋友已经答应我，把执行的时间放在最后一分种， 希望在此之前，事情能有转机。” “谢谢。执行前，我还想见见女儿。” “我会替你安排的。” “哦，算了吧，见到她我怎么说呢” “对了，请在我衣橱里，替我拿两件衣服，我打算执行那天穿。” “好的。” “还有什么呢没有了。” 监狱的小会议室里，蔡惠玉、吴芳芳和俞惠珊都在，她们均坐在专用的椅子 上，律师站在她们各自的身后，蔡惠玉不住地噁心着。 ８１ 看守长向她们发问：“根据刑事判决书，你们的死刑将在明天晚上执行，具 体时间是：吴芳芳，二十二时整；蔡惠玉，二十三时整；俞惠珊，二十四时整。 明天下午十四点到十六点，你们可以与家人和朋友会面。三名被执行人，你 们还有什么要求或者有什么要申诉的吗” “我有，我怀孕了，根据法律，不能对孕妇执行死刑。”蔡惠玉突然大叫起 来，众人愕然。 “根据法律的规定，今天将对你们三个人进行最后的体验，是否怀孕要由医 生作出，如果怀孕，将会中止对你的死刑判决。吴芳芳，你有什么要求吗” “……”吴芳芳除了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俞惠珊，你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 “那么，一小时后体检。” 【镜头七十一】 体检台上，两脚在开脚架上绑着，女法医正在对她进行检查。 头侧机位近景，蔡惠玉啊啊地叫着，彷彿很痛苦的样子。 “叫什么不就是凉吗忍着点儿。”女法医站起来：“你还是个处女，怎 么会怀孕 蔡惠玉的脸，她无赖地说：“谁说处女不能怀孕反正我怀孕了。” 护士从外面进来。 “尿检结果出来了吗”法医问。 护士把一张单子递给法医。 “哼，怀什么孕怕死鬼。”法医不屑地说道。 “你胡说，怎么会我肯定怀孕了，你难道没看见我的妊娠反应吗你算什 ８LG {么医生啊你是不是搞错了”蔡惠玉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她是心理妊娠，带她出去。”法医道。 “你算什么医生啊，你一定搞错了，我怀孕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那是我 花了重金搞来的，曾经让一百多人生了孩子，我不可能不怀孕……”蔡惠玉一路 喊叫着被女看守带出来，坐在外面等候检查的俞惠珊看着她，发出鄙夷的笑。 【镜头七十二】 夜。牢房里。吴芳芳在低声啜泣。 蔡惠玉在念叨着：“为什么那可是花了重金搞来的呀！……” 俞惠珊正在熟睡。 拉俞惠珊的面部特写，从她的眼脸上的微小变化，可以看出她在作梦。 镜头摇到她床边的桌子，上面放着折叠好的内衣和一双高跟拖鞋。 【镜头七十三】 高跟拖鞋的特写镜头。 黑暗的光线突然变亮了，高跟拖鞋中出现了一双艳美的玉足。 镜头慢慢推出，一双修长的玉腿和女人的全身渐渐进入镜头。 那是俞惠珊，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纱制睡裙，里面是一条白色的比基尼内裤， 脚上穿着那双高跟凉鞋，优雅地躺在沙发上，美丽、性感。 镜头迅速摇至另一个方向，只见张志豪身穿浴袍从浴室中走出来：“惠珊好 久不见了。 “是啊，好几年了，我以为你死了呢！你去哪儿了都想死我了。”俞惠珊 向张志豪扑了过去，忘情地抱着他。 “我只是出差了，案子有点儿麻烦，所以去的时间长了点儿。你还好吗” 张志豪亲吻着她。 “不好，你不在就不好。”俞惠珊回吻着。 “现在我回来，那就好了吧” “嗯。以后别走了。” “再也不走了，咱们永远在一起。” 张志豪把惠珊搂到床边，把她放到床上，俞惠珊两臂张开躺在床上，两条小 腿垂在床边，庸懒而性感。 张志豪站在床边，深情地看着俞惠珊： “你真美，你今天比任何时候都更美。” 他蹲下来，捧起俞惠珊的美足，轻轻抚摸着：“你的脚穿这双鞋真性感。” 拉特写，张志豪把惠珊的那只脚捧在面前，轻轻地吻着。 俞惠珊的面部特写，她的眼睛迷离了，嘴唇轻轻张开，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张志豪的上半身特写，他把俞惠珊的拖鞋拿掉，然后由她的脚趾慢慢向上吻 着她的腿的内侧，一直吻向她的大腿根部。 俞惠珊的上半身特写，她的胸用力向上挺起来，脸上泛起了潮红。 床头桌的特写，俞惠珊的呻吟持续着，她的黑色内衣落在床头桌上，接着又 落下那条小内裤。 纠缠在一起的两双赤足。 紧紧吻在一起的两张嘴。 俞惠珊的面部特写，她仰躺着，头向上一扬，“噢”了一声。 用力冲刺的张志豪的背影和俞惠珊尽情放纵自己的表情交替出现。 张志豪冲向顶峰的面部表情。 俞惠珊达到高潮时的低吟。 光线突然变暗，俞惠珊交错摩擦着的双脚的特写，镜头慢慢推成穿着三角裤 的下半身的特写，两条挺直着、紧紧夹在一起的双腿，腿上的夹肉还在流动，然 后突然泄力，紧夹的两腿也微微分开了。 镜头继续推出至全身特写，俞惠珊仰躺在床上，被子已经掀在一边，她的两 只手一只放在自己的胸罩上，另一只则放在自己的裆里。她的嘴里还在低声地呻 吟着。拉面部特写，俞惠珊哼哼着睁开的双眼，然后停止呻吟。 俞惠珊的画外音：“噢——原来是在作梦。自从志豪死后，我不止一次在睡 梦中遇见他，也不止一次与他作爱，但都只作了一半便惊醒了，从没有像这一次 这样完整，从没有像这一次这样让我充份享受过。有人说，常作的梦要是变了， 一定会有不一般的事情发生。会是什么呢能是什么呢，也许这就是我明天结束 生命的预兆。我明天就要死了，这一定是志豪的灵魂在招唤我。志豪，你已经原 谅我了吗爱你的感觉真好哇。志豪，别急，明天晚上，我就来见你了。 【镜头七十三】 俞惠珊睁开眼睛的面部特写。 俞惠珊的画外音：“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早晨了，这也是我所能 见到的最后一缕晨光，活着多好哇！” 牢房的院子里，俞惠珊和蔡惠玉、吴芳芳在女看守的监视下放风。 吴芳芳的眼睛早已哭肿了，现在却一滴眼泪也没有，只是楞楞地转着圈。 蔡惠玉也不喊了，又恢复了当初那种色厉内荏的表情，她不时地转头看看于 惠珊，说里嗜嘟哝着：“疯子，真是疯子。” 俞惠珊每当听到蔡惠玉说话，便投给她一副得意的笑容，更让蔡惠玉气恼不 已，却又毫无办法。 【镜头七十四】 牢房里。 周玉敏站在俞惠珊的身边。 “怎么样，还有什么需要我办的吗” “不，没有了，想到的事，我都交待了，现在心无牵挂，赤条条来，还赤条 条去。” “我又通过首相，把有两千多人签字的请愿书传达给国王，希望她能改变初 衷，不到翻板打开的那一刻，就不会绝望。” “不，不会的。你还不明白，对我来说，不存在绝望，你放心吧，我会好好 地过这人生的最后的一天。” 牢房的走廊，传来一阵歌声。 从窗口看见去的镜头，那是俞惠珊在唱卡拉ＯＫ。 机位平移至吴芳芳的牢房，她还楞楞地坐在床上。 继续平移机位到蔡惠玉的牢房里，她双手捂着耳朵，大喊道：“别唱了，你 这疯子！你宁可送了自己的命，也要把我送上绞架，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这个 疯子。” 其他女犯的牢房，女犯们听着那边的歌声和骂声议论着：“这是谁呀” “那几个判死刑的。” “她们吵什么” “今天要执行了，那个原来干警察的唱歌寻开心，那个大毒枭受不了，在骂 她。” “到底是人家当警察的，死到临头都还这么开心，那个大毒枭还是个大姐大 呢，这么怕死，呸！” 【镜头七十五】 傍晚。 俞惠珊的画外音：“这是我在人世间吃的最后一顿饭了，饭菜很不错，还有 红酒，如果是平时，吃这么好的我一定怕发胖，不过现在没关系了。” 【镜头七十六】 ８２ 走廊里，十几个女看守来到三间牢房门前：“二六三号，二六四号，二六五 号，出来。” 三个女犯都在各自律师的陪同下走了出来，沿着走廊走去。 ８３ 会客室外，女看守打开了俞惠珊的手铐，蔡惠玉看见，叫道：“为什么不给 我打开” “因为你怕死。”女看守不屑地道。 会客室里，俞惠珊再次看到了公公、婆婆和小小，美院的何教授，还有刘警 官。 俞惠珊从在椅子上，把小小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头，同里与亲友们交谈 告别。 惠珊最后看着小小说：“小小，妈妈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去找爸爸，你要 听爷爷奶奶和话，要乖噢！” “妈妈，那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也许，等你长大了，懂事了，你就知道我们去了哪里。” “奶奶说，不管你作了什么，都是我最好的妈妈，她让我永远爱你。我本来 就爱你，不用奶奶说。” “我知道，小小最懂事了。”俞惠珊紧紧抱着小小，用力亲着她的小脸。 “妈妈，你为什么这么用力，我都痛了。” “对不起宝贝，因为我太爱你了。” “二六五号，时间到了，该去准备了。”女看守提醒道。 “我知道。”俞惠珊把小小放在地上道：“小小，妈妈该走了，去到奶奶那 儿去吧！” “不，妈妈，我不让你走！”小小突然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一下子抱住了俞 惠珊的腿。 “小小，妈妈是要去出差，不要妨碍妈妈。”婆婆忙过来拉过小小，眼泪却 在眼眶里转。 俞惠珊的眼睛红了红，但坚强地忍住了。 “爸爸，妈妈，各位朋友，来世再见了。”勐地转身，向门口走去，身后传 来小小的哭声。 走出会客室的俞惠珊的面部特写，泪水已经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镜头七十七】 ８４ 电视屏幕的特写，小小正在哭着喊妈妈，一个女主持人在主持新闻节目： “各位观众，我现在正在狮岛第一模范监狱进行现行直播，今天晚上，蔡惠 玉毒品案的三名女犯就将在这里伏法。而这些天来引起岛内轰动性效应的女缉毒 警俞惠珊也在被处决之列。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俞惠珊同其女儿张小小最后决别 的镜头。” “尽管全岛民众中的八成都赞成赦免俞惠珊的死刑，但据我们得到的消息， 正在国外访问的国王陛下已经拒绝对俞惠珊进行特赦，因此，今天夜里，最迟不 会超过二十四点，美丽的女警就将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女缉毒英雄的唯一的孩子成为孤儿。听着孩子这撕心裂肺的哭声，令在场的 人无不动容，难道我非得要用这样一位母亲的生命来显示我们禁毒的决心吗现 在，就让我们再听一听这孩子的哭声，让这声音印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脑海里，也 希望远在国外的国王陛下，能够从中听到她的臣民的唿声。” 推全景，原来是国王下榻的酒店客房。 镜头摇至沙发，国王正在看电视，她的眼睛里也充盈着泪水。 ８５ 秘书拿着一部可视电话走了进来：“陛下，是小公主的电话。” 电话里是一位与小小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妈妈，是你吗” “是我孩子。” “你哭了你为什么哭” “不，妈妈没哭，只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很痛吗” “有点儿痛。” “会死吗” “当然不会。” “那就好。我正在看电视，一个小姐姐的妈妈要死了，她哭得很伤心，我可 不希望你死。” “不会的，好孩子。” “妈妈，我听电视里面说，是你让人杀死那小姐姐的妈妈的，你为什么要杀 她，小姐姐没了妈妈，多可怜哪！” ８６ “你还小，不懂这些。”国王楞楞地看着电话里面的小公主，不知该怎么回 答。 “妈妈，你怎么了你说话呀，不要杀死那个阿姨，听说她是个很好的警察 呢！” “是啊，是啊，妈妈知道。不过，这是大人的事，你还不懂，啊” “不，我懂，你是个狠心的妈妈，坏妈妈，我不理你了。” 电话突然被小公主挂断了。 ８７ 国王看着漆黑一团的屏幕，心中充满了矛盾。 “怪道我错了吗” 【镜头七十八】 小会议室里，三名女犯各自坐在座位上，手中则托着将在等待行刑时穿的衣 服。 “被告人吴芳芳，因贩卖毒品罪，被狮岛地方法院判处绞刑，经狮岛最高法 院核准，决定于今天二十二时整执行绞刑。根据《狮岛反毒特别法案》，执行之 后，被执行人的尸体将于明天八时整开始进行教学示范解剖，解剖过程将在狮岛 电视台成人教育频道实况转播。” “被告人蔡惠玉，因贩卖毒品罪，被狮岛地方法院判处绞刑，经狮岛最高法 被执行人的尸体将于明天十四整开始进行教学示范解剖，解剖过程将在狮岛电视 台成人教育频道实况转播。” “被告人俞惠珊，因运输毒品罪，被狮岛地方法院判处绞刑，经狮岛最高法 院核准，决定于今天二十四时整执行绞刑。根据《狮岛反毒特别法案》，执行之 后，被执行人的尸体将被制成标本陈列在婚育教育中心。” “三名被告人，你们有进行最后的书面或口头申诉的权力，但不会改变死刑 的执行，你们听清楚了吗” “听清了。”吴芳芳和俞惠珊回答。 “我怀孕了，为什么还要杀我”蔡惠玉仍然在作最后的挣扎。 “有关被告人蔡惠玉声称的怀孕一事，业经法医鉴定，结论是否定的，因此 绞刑将按时执行。 “我申诉。” “可以申诉，但不会改弯结果。” “怕死鬼！”俞惠珊鄙夷地哼了一声。 “你不怕死你要死就死好了，为什么要把我拉上你这个疯子，疯子！” 蔡惠玉气急败坏地叫着，被女看守拖了出去。 “周律师，我託你请的狱医来了吗”俞惠珊被两个女看守扶着站起来。 “来了。”周玉敏说。 “那咱们走吧！”说着也跟在吴芳芳的后面走了出去。 【镜头七十九】 监狱专用的小浴室里，蔡惠玉和吴芳芳赤条条的，被手铐铐在过顶的一根横 樑上，在女看守们的监视下，正由四个女犯帮助洗澡。 隔壁的另一个浴室，俞惠珊已经脱了衣服坐在一张搓澡用的木制长凳上，但 没有戴镣铐，旁边站着一名女医生，正在准备灌肠用的器械。 “行了，你躺下吧，侧过来，沖着这边。”医生说。 头侧低机位特写，俞惠珊侧倒在长凳上，双腿蜷曲，医生走向她，把手中的 胶带伸向她的臀部。拉俞惠珊的面部特写。 俞惠珊的画外音：“我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过行刑的过程，我要让自己干干净 的时候。这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我只是不想在绞架上出丑，但我不知道现在那些 想要减肥的女孩子们干嘛非要用这种方法。” 浴室外的更衣室里，放着三个临时的大穿衣镜和三个椅子，三名女犯全副镣 铐，鱼贯而出。 ８９ 蔡惠玉穿着一件粉色的大浴袍，真皮拖鞋。 吴芳芳是一件长睡裙，水晶拖鞋。 而俞惠珊则穿着那头睡梦中的装束，里面是白色的性感小三角裤，外面是黑 色纱制迷你睡裙，脚上是漂亮的高跟拖鞋。 吴芳芳一声不吭，俞惠珊仍是一脸满足的笑，蔡惠玉依然是骂骂咧咧：“骚 货，穿得这么骚，给谁看哪你老公死了，穿着这个去那边迷你老公吗……” 三个人分坐在三张椅子上，由三名女美容师给化妆和作头发。 俞惠珊坐在那里，只让美容师给她把头发用一条发带在脑后扎成一个小髻， 真是天生丽质，其实你不需要化什么妆。” 俞惠珊则故意同周玉敏说话气蔡惠玉：“这身衣服我已经五年没有穿了。” “很漂亮。”周玉敏道，她彷彿也知道俞惠珊和蔡惠玉两个在别苗头，因此 从感情上她也要帮着俞惠珊。 “这是志豪给我买的，他说我穿上这身衣服特别性感。” “不错，他很有眼力。” “还有这双鞋，本来是我为了作模特买的，法国货，花了很多钱，因为他特 别喜欢，所以后来我就在家里穿给他看。”说着，她又抬起腿，故意向周玉敏展 示自己的脚。 在场的女看守们也一齐夸奖俞惠珊的美丽。 蔡惠玉在一旁听着，气鼓鼓地，只能不住地骂着：“骚，骚，骚死你！” 引起众人一通嘲弄的哄笑。 “美什么有本事到了绞架那儿还这么笑。” 人们又是一阵哄笑。 【镜头八十】 绞刑室，女法警在检查绞索和其他设备，显示器已经打开，执行人和被执行 人的座位也已经摆好，女执行法官、女检查官和女警官都已经就位。 门开了，三个女犯被带了进来。 被执行人的座位在下层，背向绞刑区，座位后有木屏风挡着。 “蔡惠玉，你要是有种，咱们让警官把屏风撤了，正对着绞架坐，可别吓得 尿裤子。” “谁怕谁，对着坐就对着坐。法官，我们要求把屏风撤了，对着绞架坐。” 蔡惠玉在监狱里，在法庭上，甚至在媒体面前，都让俞惠珊佔尽了风头，临 死前唯一一个机会，她当然不肯相让。 “看着别人死，你们不怕吗” “我正是要亲眼看着她怎么死。”俞惠珊道。 “怕就不贩毒了。”蔡惠玉硬充英雄道。 “好吧，满足她们的要求。” 因为第一个要执行的是吴芳芳，所以座位是按吴芳芳、蔡惠玉和俞惠珊的顺 ~ 序放置的，蔡、于两人紧挨在一起。 “忘记告诉你了，我在这里已经看过很多次绞刑，你还没见过，所以对你来 说有点儿不公平。”俞惠珊坐下后说。 “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看谁害怕！” “那就对不住喽！”俞惠珊道，她用手抓着镣子的挂链，把一条腿抬起来搭 在另一条腿上，然后笑着看蔡惠玉。 蔡惠玉也不甘示弱，也抬起另一条腿翘上去，同样作出一副笑脸，不过却无 法与俞惠珊的笑相比，因为她的笑是强努出来的，僵硬多了。 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大钟，咔嗒咔嗒地响着，指针指向晚上九点四十分。 女看守们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几位执行官员和女法警们，还有三名犯人的律 师。 “带吴芳芳。”法官李淑怡下令。 ９０ 四个女法警走过来，把用细铁链揽在椅子上的吴芳芳解下来，吴芳芳此时已 经不哭了，只是呆呆地发着楞，被搀扶着，像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地走到执行 控制台侧面的一张写字台前。 “姓名” “吴芳芳。” “年龄” “二十四岁。” “案由” “贩毒。” 李淑怡问一句，吴芳芳便机械地答一句，彷彿是在背书。 “吴芳芳，这是你的死刑执行令，现在向你再次宣读……” 俞惠珊的画外音：“看吴芳芳的样子，法官给她读的到底是什么她根本就不 知道，她真的给吓傻了。唉，她真不该走错这一步哇，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请你在这里签字。”李淑怡读完了执行令，然后放在桌子上，吴芳芳在女 法警的帮助下签字，按了手印。 吴芳芳在女法警的搀扶下退后一步，两个女法警始终搀扶着她，另两个女法 警过来，打开镣铐，然后给她把睡裙向下扒去。 蔡惠玉和俞惠珊的近景，俞惠珊的腿自然地轻轻摇晃着，脸上仍然带着笑， 蔡惠玉的腿也学着摇晃，但微微有些发抖。 拉蔡惠玉的面部特写，她也强装无所畏地笑着，还哼着什么小调，但声音断 续，有些气喘，同时脸色发白，微微的渗出一点儿虚汗。镜头摇至她的双手，戴 着手铐的手扶在椅子的扶手上，紧紧地抓着，微微地抖动着。 ９１ 两个人的全景，俞惠珊抬了一下下巴：“看见了吗，那个就是登天梯，到了 那上面，就离那边很近了。” “近什么”蔡惠玉声音颤抖地问。 “离死呗，还能有什么”俞惠珊笑道。 “死有什么好，你不是也要死吗” “不过你要死在我前头，而且，到了那边，我还要当警察，还要抓你。听说 那边有地狱，吊死了再弄活，然后再吊死，再弄活，勒得舌头伸出老长，想死还 死不了。 “你，你，你，你别说了。” “偏要说。还要上刀山，下火海，滚油锅，蹈冰河……” “别说了，算你狠！”蔡惠玉被迫用双手堵上了耳朵。 蔡惠玉抬了一下眼皮，心中充满了恐惧。 ９２ 全景，登天梯前吴芳芳已经全身赤裸了，双手用白色尼龙系带反拴在背后， 上面还坠着一个塑封的硬纸卡，不住地摇晃着。腰间的细电线中分出一股来伸进 屁股中间。她步履蹒跚，被两个女法警搀扶着，一步步向上走去。 “她上去了，快了。”俞惠珊说：“你可以在监视器里看到她。” ９３ 监视器的镜头，女法警把眼罩戴在吴芳芳的头上。 大钟的特写，指针指向十点五十九分。 蔡惠玉和俞惠珊的半身特写，蔡惠玉的表情明显变得紧张，俞惠珊仍是不动 声色。 显示器中的近景，女法警已经退开，吴芳芳戴着眼罩站在翻板上，膝部和脚 踝处也捆上尼龙带，在她的小腹下挂着那写有“吴芳芳”字样的纸卡。 时钟的特写，时针指向十一点整。 控制台的特写，三名女执行官同时按下了按钮。三盏绿灯同时亮起。 翻板开启机关的特写，开启掣一下子退回去，翻板开始下落。 监视器中的近景，吴芳芳从翻板中漏了下去，绞绳绷得直直的，带着一丝抖 动，微微晃动着。 ９４ 吴芳芳的身体特写，她背朝镜头吊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只是像钟摆一样微 微地摇晃着，她的两脚绷得直直的，本来紧握的手指伴随着微微的颤动松开了。 时钟的特写，指针指向十点两分，咔咔的钟摆声越来越响。 蔡惠玉与俞惠珊的特写，俞惠珊扭头看看紧闭眼睛的蔡惠玉，微微一笑，问 道：“闭眼睛干什么好好看看呀！” 蔡惠玉睁开了一下眼睛，又闭上，又睁开，又再闭上。时钟仍然在走，声音 越来越大，蔡惠玉的情绪越来越坏，终于喊道：“快，快把她放下来，我受不了 了！”她的律师急忙过来用手挡住她的眼睛，这才让她暂时安静下来。 时钟指向十点三十分。 女法官点了一下头。 女法警按动一个按钮，绞索开始向下放。 女法医和负责摄影的女法警走向瘫软在地上的吴芳芳。 女法警先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女法医蹲下去，看了一眼那电线上串着的一个 小液晶窗，记在表格上，又站起来，命令女法警：“把她翻过来。” 蔡惠玉的特写，她紧闭着眼睛，脸已经恐惧得有些扭曲，浑身不住战栗着。 时钟的特写，十点四十分。 ９５ “带蔡惠玉。”女法官的声音传来。 “不，不，不，我不想死！”蔡惠玉叫起来。 “续镜头八十” 女法警们把蔡惠玉拖起来，走向控制台，她大叫着，打着坠儿不肯走，后来 硬是被四个人抬到了桌前。 俞惠珊不屑地看着蔡惠玉的眼神，脸上仍然泛着笑容。屋子里响着蔡惠玉的 喊叫：“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姓俞的，你这疯女人，为了要我的命，你竟要连 自己一起杀死，疯子！疯子！……” 登天梯的镜头。蔡惠玉挣扎着，被四个女法警抬上楼梯。 “疯子！疯子！……”蔡惠玉还在喊叫。 监视器中蔡惠玉的特写，她已经被套上了绞索，却仍在喊着： “疯子，疯子！……” 俞惠珊哈哈大笑起来。 时钟特写，十一点整。 按扭的手。 三盏亮起的绿灯和翻板的轰然声响，蔡惠玉的喊声伴着那一声响嘎然而止。 蔡惠玉吊在半空的尸体，慢慢摇晃着。镜头拉到她脚部的特写，一股液体顺 着两腿流下来，从脚趾上滴落到地上。 时钟的特写，十一点四十分。 俞惠珊停住了笑，戴着手铐的手抓住了周玉敏，彷彿孩子找到了什么依靠一 样。周玉敏轻轻搂住她的头，安慰着她。 周玉敏道：“挺起来，勇敢点。” “嗯。”俞惠珊彷彿下了什么决心似地应了一声。 说了句“不用”，便在周玉敏的陪伴下慢慢走向控制台。 “姓名” “俞惠珊。” “年龄” “二十八岁。” “案由。” ９６ “运输毒品。” “现在我再次向你宣读执行令：被告人蔡惠玉，你因运输毒品罪，被狮岛地 方法院判处绞刑，经狮岛最高法院核准，决定于今天二十四时整执行绞刑。根据 《狮岛反毒特别法案》，执行后，被执行人的尸体将被制成标本陈列在婚育教育 中心。俞惠珊，你听清了吗” “听清了。” ９７ “那么，请你在执行令上签字吧！” 俞惠珊拿起笔来，扭头向绞刑区看。 绞刑区的全景，绞索已经收回上去，翻板也收好了。旁边靠墙的地方，吴芳 芳已经直挺挺地躺在一辆平车上，阴毛稀疏，清晰地暴露着肉缝，靠近中间的地 方，蔡惠玉正在被女法警抬上平车。 拉成尸体的特写，蔡惠玉软瘫瘫地彷彿没了骨头一样，腰间的电线已经没有 了，纸卡也没了，捆绑用的尼龙系带也没了阴毛乱篷篷地，活像一个小灌木丛。 她惊恐地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什么。 摇至脚部特写，女法警的手在用蔡惠玉的脚在一块板了上盖脚印，然后用酒 精棉擦去脚上的没墨，再在大脚趾上拴上一个只写着编号的小纸牌。 镜头插向墙边最后一辆平车，上面是空空的。 俞惠珊的画外音：“哦，那就是给我准备的了。” 俞惠珊回过头来，在执行书上签了字，女法警搀着她后退了一步，打开她的 手铐，然后把她的睡裙脱了下来。 ９８ 一个女法警拿着一条尼龙系带走向她的身后。 俞惠珊臀部的特写，她的两只手被拉到背后，用尼龙系带系紧，然后挂上一 个白色的塑封牌子，上面写着： 姓名：俞惠珊 性别：女 年龄：２８岁 一双女人的手把俞惠珊的性感三角裤扒了下去，露出尾骨部位。 俞惠珊的面部物写，她的表情十分平静：“我能最后提个要求吗” “什么”法官的声音。 “让我方便一下，我不想在执行的时候出丑。” “可以。” 全景，俞惠珊背对着镜头，只穿着那双高跟拖鞋，在女法警的搀扶下蹲了下 去，地上放了医院里用的那种塑料便盆。 女法医拿着一根电线走过来的镜头：“转过去。” 俞惠珊的话外音：“这是狮岛为了死刑专门定制的一种体温计，用的是热电 噢，这东西放进去可真不舒服！” 近景，俞惠珊面对镜头站着，修长的裸体异常美丽。 拉特写，疏蜜适中的阴毛下，那条缝隙隐约可见，腰间围着那条电线，而在 她的背后，一双手正在作着什么。接着，一张塑封的白纸卡被挂在那条电线上， 正好垂在她的阴部前面，纸卡上写着“俞惠珊”三个大字。 俞惠珊的画外音：“其实这根本没有必要，我的生殖器早已被拍下来，随着 那些安乐床和安乐椅赠送给了至爱公司的客户；而在我死后，我的尸体也将被放 在婚育教育中心的展厅里，供人们瞭解女性的秘密。” 女法警的声音：“这边来。” 两个女法警，一个举着相机，另一个端着摄像机。 闪光灯的闪亮中，镜头切至一张照片，照片上俞惠珊赤裸地面对镜头站着， 身姿优美，阴部的纸牌上俞惠珊三个大字非常清晰。 继续闪出侧面和背面的照片。 时钟的持写，时间指向十一点五十分。 【镜头八十一】 大街上，市民们围在大屏幕下等待着消息，雷声隐隐而起，雨点骤然落下。 电视台的女主持人在雨伞下主持节目：“现在是二十三时五十分，十分钟以 后，俞惠珊就将在我身后的这座监狱里被处决了，人们都在关注着她的命运，希 望能有奇蹟发生。” 化入电视的特写，摇至国王的特写。 “秘书长。”国王道。 “陛下。”秘书长走过来。 “给我接通一监狱。” “是。”秘书拿过电话，拨了号：“喂，一监狱吗是狱长吗国王陛下要 同你讲话。” “是狱长吗是我。程序执行得怎么样了我是说俞惠珊的绞刑。二十四点 整准时执行好，现在听我的命令。死刑……”国王犹豫着：“按计划进行。” 然后忽地放下电话，眼中再次泛起了泪花。 【镜头八十二】 国王的命令传到了监狱，周玉敏的眼睛里含着泪，俞惠珊反而安慰她：“没 什么，国王做得对，我本来就没指望有奇蹟发生。好好的，我走了。” 俞惠珊走到楼梯前，女法医再次走了过来。 俞惠珊的正面特写，女法医在后面看了一个体温计读数。 “好了，咱们走吧！”女法警道。 “嗯。我能穿着这拖鞋吗这是我丈夫生前最喜欢的。” “可以。”女法官的声音。 楼梯的特写。 俞惠珊的画外音：“现在，我就要从这里走上去，去另一个世界了，至于我 留给人们的是什么，我无从知道，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感到，我其实是多么渴望 能够活下来呀！” ９９ 从楼梯上俯拍的近景和从楼梯下仰拍的近景交替出现，在低沉的打击乐构成 的背景音乐中，俞惠珊没有叫人搀扶，自己缓缓地，但是很从容地走上了楼梯。 楼下，女法警把那个空平车推到翻板附近。 【镜头八十三】 执行人员复杂的目光。 大街上，人们焦急的目光，许多人在悄悄擦眼泪。 来回踱着步的国王。 【镜头八十四】 接镜头八十二。 俞惠珊走上楼梯。 全景，前景是绞索，远处是楼梯的尽头。 俞惠珊楼梯走上来。正对前镜头站下，一个女法警拿来了眼罩，俞惠珊摇摇 头，然后慢慢朝镜头走来。 背面镜头。俞惠珊臀部的特写，手腕用尼龙带拴着，上面挂着塑封的标牌。 她由前景走向远景，一直走到翻板上，然后转过身，面对正面的监视器，绞 索就在她的头顶上。 １００ 俞惠珊穿着高跟鞋的脚部特写，一双手用尼龙系带把那双脚捆扎起来。镜头 推至整个下体的特写，一个女法警蹲在地上，用尼龙带捆扎俞惠珊的膝部。镜头 继续推到全身，另一个站在背后的女法警把绞索拉下来。 俞惠珊表情平静，抬头看着那绞索套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拉紧。 “吱吱”的转动声中，绞索卷扬机把绳子放松的特写。 俞惠珊的全身镜头，机位绕着她进行全周旋转。 俞惠珊的画外音：“对死的恐惧只有一瞬，之后我便平静了。现在绞索套在 脖子上，再过一会儿，也许只有几秒钟，我就将吊在空中，像一个装满大米的口 袋。” 俞惠珊吊在空中的各种景别的镜头。 继续画外音：“会痛苦吗但愿不会。啊，解脱了，一切功劳与罪恶，都随 着翻板的轰然落下而结束，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女画家俞惠珊，不会有女模特俞 惠珊，也不会有女缉毒英雄俞惠珊，更不会有毒品犯俞惠珊，有的将只是躺在大 厅里、任人参观性器官的女性人体标本。唉，这真像一个天大的玩笑！” 时钟的特写镜头，秒针逐渐向十二靠近。 【镜头八十五】 大街上，收音机里的报时声已经响起。 许多人点燃了手中的蜡烛。 国王闭上了眼睛。 【镜头八十六】 １０１ 时钟的特写，指针指到了十二。 三个执行官的手按下按钮。 突然间一片漆黑，一切都安静下来。 １０２ 黑暗中，有人在问：“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黑” “不知道没电了。大概是跳闸了吧” “那快修哇！” “谁有手电” “没有。” “蜡烛呢” “更没有了。” “实在不行拿个打火机，这儿谁吸烟” “我不吸烟。” “我也不吸烟。” 说话中，泛起一丝红光，镜头迅速转向光源，原来是一个女看守拿着一支蜡 烛进来：“对不起，刚才外面的变压哭遭到了雷击，现在电工正在维修呢，过一 会儿就好。” “现在咱们怎么办” “等呗！” 时钟的滴嗒声。 １０３ 灯突然一个个亮起。 “好了，来电了。” 监视器也一个个亮起，俞惠珊也在愕然地左右看着，不知发生了什么。 “现在我们重新开始吧！”女法官道。 “慢！”周玉敏突然高喊了一声。 “周律师，你有什么事吗” “是的，请你们看一看錶，现在是零点零八分。” “那又怎么样” １０４ “根据刑事判决书，零点是执行的最后期限，现在已经过了八分钟。依照狮 岛的法律，除非法院在执行前主动延长执行期限，否则任何情况下在限期内未完 成的执行将不再重新开始，且不能再对同一个案件的同一个当事人第二次判决死 刑。因此，继续对我的当事人执行死刑是不合法的。” 执行法官看了看女检察官和女警官，两个人同时点头肯定。 “既然如此，我宣佈，对被执行人俞惠珊的死刑判决自动中止，本院将对该 犯的罪行重新量刑，但不包括死刑。”法官彷彿一下子卸去了身上的重负，接着 又说：“天遂人愿啊！” 【镜头八十七】 １０５ 大街上，电视主持人十分激动地说着：“各位观众，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奇蹟竟然真的出现了，就在执行官员按下执行键的瞬间，监狱的电源因雷击而切 断，导致俞惠珊的死刑未能在法定的期限内完成，按照法律，她将无条件得到赦 免。” １０６ 大街上一片掌声和欢唿声。 监狱的会客室里，俞惠珊的亲友们相互拥抱在一起。 国王满含泪水的脸：“这是天意，这是天意呀！既然连上帝都愿意给她一次 机会，我们又为什么不能呢秘书长，替我起草一份特赦令，赦免俞惠珊的一切 罪名。但是，无论如何，她不能再当警察了，这对她、对王国，都是损失啊！” 【镜头八十八】 １０７ 周玉敏冲上登天梯，把绞索从俞惠珊的头上摘下来，把她紧紧地搂住。 由于俞惠珊脚和腿还被捆着，所以两个人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高跟拖鞋 也甩出很远。 俞惠珊错愕的面部特写，她还不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全景。周玉敏抱着俞惠珊倒在地上。俞惠珊一动不动。女法警们围上来拔去 体温计，割断尼龙系带。 【镜头八十九】 在下面镜头的背景上出演职员表：俞惠珊穿回睡衣，在周玉敏的陪伴下走向 绞刑室的门口。 俞惠珊的面部特写，她仍然在错愕中，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绞刑室的楼道里，女法警推着两辆平车由远而近，经过机位旁边，又由近而 远，车上蔡惠玉和吴芳芳的裸尸颠颇着。 监狱门口的全景，俞惠珊在周玉敏的陪伴下走出大门，小小扑了上去。 电视机屏幕的特写，吴芳芳躺在解剖台上，医生正在用酒精棉擦拭着她的身 体。 一个大玻璃棺的特写，蔡惠玉头朝镜头仰躺在里面，两名工作人员正把她的 两腿像作妇科检查一样分开放在两个同样是玻璃制成的垫块上。 同一场景的侧面低机位特写，工作人员戴着防毒口罩，穿着防护衣，正把一 桶桶的液体倒进玻璃棺中。 同一场景的俯拍特写，蔡惠玉完全浸没在液体中，一块大玻璃盖盖在了玻璃 棺上。 玻璃棺的侧面近景推成全景，原来这里是一间大展厅，四周的墙上都是性教 育图片，一群人围着玻璃棺仔细研究着，拉成一旁的展牌特写，上面的字迹是： 女性外殖器。 标本来源：蔡惠玉 年龄：二十六岁 身高：１６８㎝ 体重：４５ 死亡原因：绞刑（贩毒） 俞惠珊穿警服的照片特写，一只手拿起了照片，推全景，原来是俞惠珊，她 把那照片从丈夫照片旁边拿开，藏进了一个小铁箱，然后把丈夫的照片捧起来， 紧贴在自己的胸前。 画室。到处是油画和素描，画的都是绞架上的俞惠珊本人。 镜头摇向另一边，屋子正中央放着一个画架，隔着画架是赤裸地站着的俞惠 珊。她侧面的墙壁是镜面，俞惠珊不时转向镜子，双手背后，摆一下姿势，然后 再在画布上画。 机位移动到对侧，俞惠珊的臀部仍然那么迷人，那么美妙，画布上仍是她自 己在绞架前的形象。 摄影棚，何教授在拍照。 摄影区是模拟的绞刑室，俞惠珊双手用尼龙系带捆在背后，一步步地走向绞 索。 郊外，公公和婆婆坐在草地上，小小快乐地跑着，俞惠珊在后面追赶。 １０８ 俞惠珊在书店签售自传体小说和自画像集，现场人山人海。切到所售自传和 自画像集的封面，自传的背景是反拴双手、站在绞索前上的女性背影照片，书名 为《登天梯——女缉毒警的忏悔》，自画像集的封面同样是一个女性背影，只不 过是油画，书名同样是《登天梯——女缉毒警的忏悔》。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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